1. 首页 > 娱乐生活

光严禅院

光严禅院又名“古寺”,位于四川崇州街子镇的凤栖山,古寺始建于晋代,该寺历朝曾有几次大的损毁,亦多次重修,因年久寺古,后人俗称古寺,天长日久,俗称变正称,光严禅院之名反而很少被人们提起了。

光严禅院隐座于一片古森林中,四周是近千亩成片的参天古柏、古楠、古杉、古银杏等珍稀树木,宛如一个天然大氧吧,夏季日平均气温比平坝低4至5度,是距离成都最近的成片森林,也是众多居士、香客和游人修行和休养、浏览的理想场所。寺院下的梅花寨休闲度假村,在冬日里各种品种的红梅和乌梅相怒放,使梅香深处的古寺更显出别样的凝重和灵性。寺中重檐飞阁、古朴幽雅,寺门悬匾“光严禅院”为清代康熙皇帝亲书御赐;四川总督九昌衡的禅意对联、于右任先生的草书“藏经楼”保存完好。寺庙因有初刻南藏、贝叶梵文、御赐极品三件宝而驰名,因而被喻为“西川第一天”。

现在光严禅院,因上古寺在文革时尽毁,下古寺成为其主要景点。不过经现任住持释永一师父多方募化,已重建上古寺大殿。古寺风貌焕然一新,诚迎八方佛子、游客的到来。

光严禅院

在凤栖山深山丛林之处,参天林木之中,一座三开间的仿古牌坊巍然耸立,上题“光严禅院”和“洞天福地”,是中国佛教协会会长赵朴初的手笔。光严禅院就是古寺。古寺,始建于隋代,初名常乐寺。唐武宗时毁,唐懿宗咸通五年(公元864年)由善思和尚重建,距今已有一千一百多年历史。宋时名翠围寺,后又名常乐寺。明朝永乐年间,为避“乐”字之讳,蜀献王朱椿奏请敕赐寺名“光严禅院”,故又叫光严寺。至清代,康熙皇帝又特为此寺御题“光严禅院”匾额,这就是现在大门上所悬的横额。光严禅院因年久寺古,后人俗称古寺,天长日久,俗称变成正称,光严禅院之名反而很少被人们提起。

地址:成都市崇州市街子古镇凤栖山上

类型:寺庙

游玩时间:建议1-2小时

开放时间:

8:00-18:00

门票信息:

免费开放。

光严禅院:洪武南藏,唯余此藏(下)

在打听地址时,方得知,当地人习惯的称这里为“古寺”,又分为上古寺和下古寺,当然它的正式名称应该叫光严禅院。资料上说,上古寺在文革中被彻底砸毁,而下古寺尚有保存,为什么两座古寺在同样的位置,经历了同样的风雨,却有两个不同的结果,这其中的缘由我还没有寻找到。但这里的环境却给我留下了很好的印象。

谁都不容易

一早上起来,我先在街子镇上转了一圈儿,可能不是旅游旺季,再加上天气也不好,所以这里的商铺全看不到什么游人光顾,店主人们闲在那里,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聊天,一幅心不在焉的经营姿态。昨晚赶到这里时,发现古镇上酒店很少,后来在某个小巷内找到了几家客栈,这样的客栈只是私人将一些民居改造而成者,其实就是近两年颇为流行的民宿,我也不明白人们为什么喜欢居住在这样的民宿里,至少我没能体验出这其中的妙处在哪里。虽然如此,但我还是住进了民宿,这也算赶一把时髦吧。

进入寺院

昨晚查了地图,古寺距街子镇大约有七公里的路程。今天一早得店主人告知,不远处就有公交站可以直接到古寺,于是按其所说,来到一个小小的没有名字的公交站台,等了一会儿,果然有辆巴士缓缓开来,上车后,随着清幽的山路以“之”字形走了七公里,到达一个写着“西川圣境”的仿古牌坊前,司机告诉我,往上走就是古寺了。

禅师介绍牌

昨夜镇子上可谓是狂风暴雨,一整晚都听着窗外呼呼的风声和雨声,好在天亮后上天终于停歇了,现在只是细微的飘着雨,有着微微的凉,走在这样的山上,令人想起“空山新雨后”。从新牌坊走上去,眼前所见全进崭新的仿古建筑,并且一个人影都没有,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下雨的原因,走过了好几进的新式仿古建筑之后,终于穿过最后一进,居然是一片树林,其中一棵树上挂着块纸板,上写“古寺往里300米”。

继续走

到此时,才让我有了些感觉,我所说的感觉,乃是像进入时空隧道一样,让我调换了一个场景,走入了寻古探幽的心境中。前行的路乃是用木板拼成的栈道,天还在下着雨,雨水浇在木板条上,很有着湿滑的感觉,我小心翼翼的前行着,防备在这里摔跤,因为前后都看不到人影,真摔到了这里,恐怕连扶一把的人都找不到。

善思塔介绍牌

栈道尽头是一段盘山公路,若隐若现在浓雾中。沿着公路继续向前走,我的感觉是远远不止300米,终于在雾的尽头看见了古寺的山门,然而在看见古寺的山门之前,我在路边先看到了贴着路边的依着山体而建的一个建筑,看上去颇为古老,上着锁的门上刻着“即为是塔”,后来我在寺里打听到,这里面是过去老和尚们的骨塔,集中的供在里面,但现在去世的僧人们,骨塔已经不再往里放了。

魂兮归来

古寺的门口一如天下的寺院,摆着一些小摊,不同的是,这些小摊分别卖着药材和食材,并不是常见的纪念品,山门之外立着好几块牌子,其中一个介绍牌上印着黑白的老照片。在景点介绍牌上印黑白老照片,似乎是成都地区的特点,我在好几个地方都看见这样的方式。其中的一块文保牌上写的是“下古寺(含上古寺遗址)”,入口处立着告示牌,说明此处为售票处,然而下面又注释着“清洁费2元”。我老老实实的掏出2元钱递给坐在牌子边正在玩手机游戏的男子,他撕了一张小票给我,我不知道清洁费跟门票之间有着怎样的区别,但无论什么名称,这个价格在当今而言,都足够低廉。

经幢

下古寺的大雄宝殿是一座两层楼,门口坐着一位做义工的居士,看着他心不在焉的姿态,不知道他的心中惦记的是哪一桩。雨中的寺院格外的清幽,我想,他在这清幽之中,体味着上天赐于的良辰吧。连日的疲累也让我瞬间有了倦怠感,很想跟这位居士一样,坐在这里不思过去,不想未来,静静的体验一下万事皆空,但我觉得自己空不了,因为我还惦记着那《初刻南藏》,原本藏在什么地方。于是我放掉这种偷懒之心,继续着自己探寻的步伐。

善思塔包在了琉璃罩内

很快,我在一个过道的宣传牌上看到了有关《初刻南藏》的介绍,并且意外看到介绍里说,善无思的墓塔就在这个寺内,因为几年前,我还专门去拜访了他的哥哥善无畏的墓塔遗址,但是,他还有这样一个弟弟在这里,却让我未曾料想得到。看完宣传牌,我方知道,善无思就是善思,也就是当地文献中所言的古寺的开创人。但我对这件事多少还有点疑问。

善无思塔亭

因为介绍牌上说:“天宝十四年发生安禄山之乱,善无思随唐玄宗入川避祸,平乱后善无思不愿再回长安,于是来到凤栖山常乐寺修行并任住持。”说明善无思来到这里时,这座寺院已然存在。而我又疑惑的是,其哥哥善无畏是开元三大士之一,乃是唐密的三大师之一,既然如此,他的弟弟善无思为什么开创的却是禅宗的寺庙呢?也许当年的古寺是密宗道场,而后才转为了禅宗者。可惜我没有查到相关的史料。

登台就是上古寺

但无论善无思是哪一宗,既然是一位得道高僧,我来到这里,总要向他一拜。于是,我马上向路过的僧人打问,善无思的墓塔在哪里,僧人说,沿着台阶上去就是。果然,大雄宝殿侧边台阶之上有个墓亭,亭内就是善无思墓塔。我在墓前行了注目礼,以此来表达对他辛苦译经的敬意,因为旁边的介绍牌上说,善无思跟着哥哥来到了长安,在西明寺菩提院内翻译了不少佛经,如此说来,这也是一位大师级的人物,可惜,关于他的历史资料我读到的不多。

浮雕佛国

瞻仰完善无思的墓塔,而后沿着墓前的台阶继续上行,打算去看看上古寺。然而就在这一转身间,我看到了于右任所写的“藏经楼”三字,就在大雄宝殿的二楼背面,原来大殿之上就是藏经楼,刚才在底下是没有注意到。因为地势的原因,我现在所站的位置,正好与“藏经楼”三字齐平。于右任手书的这三个字,写得龙飞凤舞,将于氏狂草的特点表现得十分充分,看来于右任在写这几个字时,心境颇佳。我不知道当年的那部《洪武南藏》是不是就藏在这里面,即使知道如此,我也无法进内看个究竟,因为台阶的位置虽然与处在二层的藏经楼在同一水平,却无法由此跨越过去,这就是所说的“咫尺天涯吧”。站在这里下望,却看到藏经楼外墙的后墙根下,堆放着很多陶制的小人儿,这应该是建造寺庙用的建筑构件。

于友任手书“藏经楼”

其实上古寺和下古寺之间,仅隔着一段几十步的台阶,从外观看,原本就连在一起,不明白为什么分为了两寺,但从当地人的称呼“古寺”来看,这两个寺院原本应为一体,而两寺遭遇的不同,又让我胡思乱想一番。而今的上古寺因为被毁所以重生,应该是在原地重新建起的一座寺院,看到此寺建造的完美无缺,但我还是执拗地认为新不如老。老寺虽然残缺,但维纳斯不也残缺吗?

佛看我们也一样

我在胡思乱想中,隐隐听到了响彻大江南北的流行歌曲《小苹果》,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但《小苹果》能够唱到这等深幽的寺院,多少还是让我有些觉得时空错乱,我沿着这个声响走了过去,竟然来到了上古寺大雄宝殿的门口,殿内的一个僧人向我走了过来,马上劝我上香,他随即报上点灯祈福的价码,同时告诉我,这样的祈福小能保家平安,大能升官发财。但我对这两者似乎都没有特别大的向往,我来此的目的,只是为了探访《洪武南藏》藏经的地方,于是我向师傅请问,本寺是否还有《洪武南藏》的劫余。我的这个问话,让僧人一愣,他告诉我自己不管此事,只负责在这里点灯祈福。于是,我感谢了他的指导,转过身去,继续在《小苹果》的歌声中,接着探寻。

上古寺大殿,殿上有人在唱歌

崇州光严禅院虽然还是建在原址之上,也幽深宁静,但我总觉得有所缺失,因为这里的各种介绍都仅是将《洪武南藏》一带而过,似乎这部重要的大藏并非是本寺的最高荣耀,我甚至在此寺内都未曾看到《洪武南藏》的照片。也许藏经楼内有此类资料,但那里却不是游客的光顾之地,因此对于大多数游客来说,都无法得知本寺之所以在近代名扬海外,就是因为这里曾经藏了一部绝无仅有的《洪武南藏》。

近在咫尺,无法入内

我的这种遗憾心态竟然带到了下一个寻访之地。当天的下午,我回到崇州市内去探访存古书局,当地将杨遇春故居改建为崇州市博物馆,来到了崇州,我当然要进内一看。博物馆里面摆放着一些当地的出土文物,在展板的最后端,竟然看到了《洪武南藏》的照片,这让我大感惊喜,看来当地人还未曾忘记当年的这个重大发现。而我原本那种替古人担忧的心态也顿时缓解了一大半。

崇州博物馆内的介绍展板

微信号:zhilanzhaiweili

藏书家韦力的古书之媒

金银辉映 法宝光明 ——元代初年光明禅师李惠月金银泥写《华严经》赏鉴会通讯

元初李惠月金银泥书《大方广佛华严经》卷八十(博古斋拍品)

上海博古斋2019年春拍,有一件极其重要的拍品,即元代初年的高僧,光明禅师李惠月所抄写的《华严经》卷八十,此卷写经的内容,恰好是现在通行的八十卷本《华严经》正经部分的最后一卷,意义非其他普通卷帙可比。另外抄写者光明禅师李惠月,为西夏遗民,身世传奇,功德殊胜,又为此卷写经增加了入佛法藏。除此之外,此卷写经的书法和卷首扉画也是精美绝伦。正因为如此,博古斋征集到此卷写经未久,即引起了了解情况的专家学者们和客户们的关注。为了更好地了解此卷写经的非凡意义,博古斋于五月三十一日在风景宜人的宜兴竹海举办了一场有国内知名古籍版本文献学者和佛学敦煌学专家参与的鉴赏会。

与会的专家学者有(以姓氏笔画排序):

毕罗先生(意大利学者、著名中国古代书法专家)

陈先行先生(上海图书馆高级研究员、著名版本目录专家)

李际宁先生(国家图书馆研究员、著名佛教文献专家)

陆国强先生(上海古籍保护中心专家委员会委员)

周心慧先生(首都图书馆研究员、著名古籍、古版画专家)

金程宇先生(南京大学教授、著名唐宋文献、域外汉籍专家)

此外,范景中先生、翁连溪先生虽然因为公务繁忙未能与会,但也对会议的召开表示祝贺,并专门为此卷写经撰写了考证、鉴赏文章。

会议前,行焚香拜经仪式,在茗芬馥郁中,千年法宝现世。一卷辉煌的书法绘画作品、一段西夏遗民的求法之路、一曲高僧大德的信仰之歌渐次展开。

然后鉴赏会正式开幕。主持人邀请李际宁先生先谈。

李际宁先生说:

『那我就先说一说吧,当时我是怎么会想到去研究李惠月的。在八十年代中后期,我们国内是史金波先生在研究中,首先看到一个普宁藏的零本,发现了盖有李惠月的西夏文印章戳记。国内是史金波先生最早关注到的(日本学者小川贯弌和神田喜一郎关注的更早。感谢金程宇将神田喜一郎的论文译成汉语),原来我也没关注到。当时史先生研究西夏佛教,比较注意西夏大藏经的数据。因为辽有契丹藏,金有金藏,西夏是不是也有一部大藏经呢?学术界如是猜测。所以在大藏经里,史先生特别注意与西夏有关的内容。那次发现了李惠月的西夏文戳子,于是审视它是不是西夏文的大藏经,

后来发现了,其实这段牌记虽然是西夏文的,但是,经是普宁藏的。』

『以后,我也想起来,我们馆书库里也有李惠月的东西,也是普宁藏的零本,有李慧月戳记。后来去了日本,在京都国立博物馆,看到了守屋孝藏氏的旧藏,看到了李惠月的题记,才知道原来李惠月还有这部金银字的《华严经》。头一次知道,在普宁藏之外,与李惠月相关的还有这么多的书。这样才有机会,把李惠月相关的一些事情串起来。回国之后,陆陆续续又看到了国内收藏的资料,比如,苏州西园寺、四川宝光寺的数据,这样,大体可以把这些信息串起来了。』

卷七十一,日本京都国立博物院藏,有扉画,无画工沈镜湖题记

卷七十二,日本京都国立博物院藏,有扉画,无画工沈镜湖题记

『现在博古斋拿出来这册李惠月泥金银写经,为李惠月研究,大大增添了参考内容。』

『李惠月在元代初年,做了这么多事情,印了普宁藏这样的大藏经、写了这样的金银字《华严经》,还做了很多其他事情,这样的成就是不小的。我想到了同样成就巨大的僧人管主八,他也是元代的著名僧人,也有记载施印过河西字大藏和《普宁藏》,并主持续补《碛砂藏》』

『这些事情都是佛教历史上的盛举。虽然李惠月和管主八成就都很大,但关于他们的记录都只有在部分佛典中得以保存。中国文化就是文人士大夫的文化。像抄写经书、发愿施舍经书这样的『小事』,文献典籍是不怎么记录的。所以只有把文献中他们的点滴记录串联起来,才能尽可能还原他们的生平,才能反映那个时期的佛教文化艺术活动。』

『可以说,元代泥金泥银的写经本来就少,写的、画的又这样精彩的,是少之又少。所以这卷是珍贵的。』

『当时我去日本京都看,日本管理比较严格,不能做复制,所以只能拷贝了他们预先做的复印件,是黑白两色。在《佛经版本》里,也是用的复制件的图版。』

卷二十二,四川宝光寺藏,有扉画,无画工沈镜湖题记

『我有个想法,就是还有没有进一步工作可以做,我们把博古斋拍卖公司的这卷泥金银写《华严经》,还有四川宝光寺的,苏州西园寺的和日本的,都合起来,出一个东西,合璧本,现存也不多,就这么十几卷,这是可以替李惠月流传,也替咱们国家保存文物。宝光寺的像是遭过水,有的品相不好,更应该抢救了。希望以后能有这样的机会。』

李际宁先生说完后,与会者对现存的十二卷李惠月金银泥《华严经》合璧出版的可能性进行了探讨。

第二位发言的是远道而来的意大利学者毕罗先生,他长期在中国研究书法史,尤其以古代书法最为擅长,加之其又精于书法,所以对中国古代书学有出自实践的深刻理解,研究成果斐然。

毕罗先生说:

『能参加这次活动,也是我的荣幸。能见到这样的宝贝,机会是非常难得的。作为书法史的研究者,能见到这样不常见到的书法作品实物,我对书法的理解也能更全面。』

『我刚看到这卷经的时候,就大吃一惊,没想到会这么精致。最近几年我非常关注写经,因为我们研究书法史,现在很多以石刻资料为主,我觉得为了弥补日常生活中更为常见的手写书法的空白,一定要看写经。写经给了我们一个客观的事实,告诉我们当时手写的语境是怎么样的。』

『这一件,是高手的书法作品。实际上我研究古代书法更多,唐代开元以后的书法我关注的少,开元之前的,无论石刻或者写经书法,我都会关注。但从这卷写经的书法上,我看到了敦煌写经的风格。没想到,在元代,敦煌风格还有传承的这么好。这卷经的书法,无疑是一个更大的书法背景和书法习惯下的产物,它保留了古代写经很多非常传统的笔法,这是非常有趣的现象,这在后来也许就非常少见了。』

卷八十中的书法(博古斋拍品)

『还有一个,这卷李惠月经的题记中,提到了终南山,我想到了,敦煌书法一件登峰造极的作品,经生沈弘写的《阿毗昙毗婆沙论》,就是在终南山写的。我在想,在当地,是不是有一套继承下来的审美偏好或者是精神传承。现在我没有对此种继承作详细地研究,但从直观感受中,毫无疑问是这样的。如果对此作详细地对比研究,会很有意思。』

与西方中世纪的重要宗教绘画相比,这幅《华严》扉画线条构图都更显技艺高超

『这卷写经非常精致,扉画非常精美。在西方也保留有中世纪,也就是文艺复兴之前的这样的宗教绘画作品,我们西方人对书写,也就是写字,关注的不多,但非常重视绘画,现存的中世纪时期的这样精美的绘画作品,我们是非常重视的。中西方都有相通的地方,美术都是宗教艺术的重要组成部分。所以我认为,这卷经,意义非凡。』

毕罗先生说完后,周心慧先生阐述了自己独到的看法:

周心慧先生说:

『元代人特别重视写经,在《元史》里,经常有皇帝委托寺院写经的记录。但元代写经,不管国家或寺院组织经生抄的,或者文人写的,现在留存下来的太少了。在我的印象里,包括了金银字写经和普通的墨笔写经,有著录的大概是有十三件。李惠月这批算是一件,赵孟俯大概有四五件,管道升好像还有,但仅仅也就这么一点点。总之,流传下来很少,所以看到这卷经,元代初年写的,写的这么好,品相也这么好,真的很惊讶。』

『这卷经的题跋提供了李惠月生平大致的行踪。我们知道,李惠月是西夏遗民,在元代初年是一个很活跃的高僧大德,他做过各地的僧官,也当过寺院的住持,在元代佛教史上应该有很高的地位。所以这个题跋就给了我们一个纲,让我们有了方向,去看李惠月佛教事业的经历。』

『我特别认为,这卷经的扉画,在佛教美术史上有相当大的价值。』

『从宋末开始,普宁藏和碛砂藏都是中国南方刻的,可以看到藏传佛教也开始影响到内地乃至东部一带的版画和绘画。这卷经的扉画,有很明显的藏传佛教的影响。可不要小瞧藏传佛教的影响,在佛教的绘画艺术上,藏传佛教的影响很大,张大千就说过,中国最好的传统线描笔是在西藏喇嘛手里的。艺术要交融了才更有生命力。宋末藏传佛教艺术风格的传入,与内地风格产生融合,对内地的影响很大。』

『李惠月是西夏人,西夏那边佛教本来就受到藏传佛教的影响,所以他的这卷经,虽然绘画的人是浙江的沈镜湖,但画面上很多地方表现出了藏传佛教的特点,比如画中的服饰和配饰,都有藏传的影响。所以,这卷经是汉藏风格结合比较完美的早期作品,是很有代表性的。』

卷八十扉画中带有藏传佛教意味的僧人形象(博古斋拍品)

『另外,这卷经与宋代的佛教版画,唐宋壁画是不是有联系,也是值得研究的,我觉得,这是汉藏佛教结合的很重要的作品,所以,在佛教美术史上也很有研究意义。』

接下去发言的是在上海书店出版社与上海图书公司长期从事古籍版本研究和整理工作的上海古籍保护中心专家委员会委员陆国强先生。

陆先生说:

『我在书店,见过很多佛教经典,也见过不少的敦煌写经。写经的书法,从好到坏差别很大。谢稚柳先生曾提出来,好的写经应该可以作为一个时代的某种书法风格的代表,我也见过归义军时期和宋人的一些写经,也有写得挺差的。但元代人写经,我没见过。元人写经,按照各位老师的说法,很稀少。瓷青纸的写经,明清的我见过,当然也不多,因为用金银泥来写经,耗费是巨大的。所以元代的写经,我是没见过。这是因为元代的时间短暂。物以稀为贵,仅仅从留存上来说,这卷写经就有其独特的价值。』

『这件李惠月的经,书法承习唐写经,有个问题需要考虑,就是是不是寺院里僧人的书法风格因为宗教有其保守性,或者是寺院里各方面都讲究传承,造成释门写经的风格变化比社会上和文人圈子里的书法变化要小。在一个相对封闭的释门环境内,其书法风格较为保守,这一点有待研究。所以这卷写经是一件很重要的标准件。』

『这卷写经有明确的纪年,有李惠月这样一位高僧的题记。按照古代写经一般的习惯,最后的发愿部分是发愿者亲笔写的,这卷经发愿者是李惠月,考虑到经文的书法和发愿文的书法,是同一个人的字迹,这就可以证明整卷经是李惠月所书写。古人写经,很多都是作为修行,所以我们能从这一部《华严经》的抄写中感受到李惠月禅师的虔诚。』

陈先行先生为国内古籍文献权威专家,结合古籍版本,对这卷写经表述了见解。

陈先生说:

『我的研究以版本目录为主。佛教的内容,一开始关注的少,现在也发现,应该关注,也是不得不去关注,不然就缺失了一大块内容。元写本稀少,从历史上来看,宋代三百余年,能留存下来的宋写本也很少很少了,不要说元代国祚不到百年,留下的写本应该更为少见了。』

『通过现存情况来看,宋代写本很少,这是因为宋代,刻本取代了写本,造成了写本式微,这是一个历史趋势下造成的。刻本普及以后,写本没有消亡,但是宋元的写本流传下来的就非常少了。这是我们国家的情况,和日本是不同的。日本人他们是很推崇文书的,就是写本,所以这件东西,如果是在日本,也会得到极大的重视。』

『我认为,书籍在古代并不是文物,这种情况一直到明代时才改变,明代开始,人们重视宋元书本文献了。所以为什么到了明代,反而钞本相对于宋元两朝变多了呢?这是因为,在明代开始,宋元本稀见,从那时候起书籍被认为是文物,要来保护了。当时珍贵的版本,古的文本都受到珍视,为了保存下来那些古的文献,明代人开始抄写善本,所以明代的钞本数量就有了较大的增长。清代考据学派为什么兴盛?仅仅是因为汉人难做官,文网严密,所以文人只能沉迷在故纸堆里么?我认为不完全因为这个,这是很重要的原因,但还有一个重要原因,是因为明代以后钞本数量大增,比如影宋钞本就是一个重要的门类,同时明代人也根据很多古本刻了很多书。明代人因为重视,珍视古书了,使文献保存下来,但当时风气是刻书钞书,还来不及利用,而到了清代,学者开始利用这些文献,校勘学就兴盛起来了。』

『所以我认为,版本学,版本鉴定学,是从明代开始的。』

『我一直认为,对文物来讲,不是年代早就更珍贵了,要具体地看。比如写本时代的写本,那是不稀奇的,元代已经到了雕版印刷时代,写本又不如明代那么兴盛,所以造成流传下来的元代写本非常稀少,现在出现了这样精美的写本,反而珍贵。应该作这样的理解。』

『这件东西,它有明确的年款,年代可以准确定下来。所以作为元代写本为数不多的标准件,它的书法、纸张等,对于元代写本的版本鉴定,是很有用的。所以这卷经,真的不让宋本。』

非常重要的至元二十八年的年款(博古斋拍品)

继陈先生之后,南京大学教授、著名唐宋文献、域外汉籍专家金程宇教授做了发言:

『这次特别高兴再次见到我仰慕的几位先生,能在一起讨论这件写经,非常荣幸也非常高兴。

作为《华严经》五十三参最后一册带有经绘的写本,光明禅师写经第八十卷的出现,其学术意义是颇为重大的,我见到后十分兴奋。』

『此前的几卷,大家一般都会得出扉画精美、书写整饬、金银泥熠熠夺目这样的感性认识。但此次出现的第八十卷,则对我们认识扉画的图像来源、创作过程等都有帮助,因此学术价值更高。我们知道,写经(包括版经)的图像是有一定规范的,而此卷却在常见的佛经构图方面增加了新的元素,特别值得关注』。

『举例来说,此卷扉画左侧的佛国禅师图像,显然来源于宋刊本《佛国禅师文殊指南图赞》的最后一叶。《文殊指南图赞》中国久已失传,其原本仅存日本,这次北宋佛国禅师图像在元代光明禅师写经里出现,就与宋代文献联系上了,所以此卷扉画就不是一个孤立的图像,可谓其来有自。佛国禅师身后屏风上有一段偈语『时光已是觉蹉跎……分明鸡子过新罗』,这段偈语表达是五十三参的感悟,仅出现在《文殊指南图赞》一书中,这次我们在卷八十扉画上也见到了,觉得特别欣喜。这在华严经图像的研究方面,是特别珍贵的。此前的几卷,描绘的都是五十三参经文里的内容,而卷八十却增添了新的内容,它使我们重新认识沈镜湖父子的绘画创作并不完全依赖华严经典,而是融入了对《文殊指南图赞》偈语的理解,这就使画作呈现出独特的面貌,故我认为此卷尤其重要,堪称整部写经特别是善财童子五十三参部分的压卷之作。

卷八十扉画中的佛国禅师形象(博古斋拍品)

『刚才李老师说过,他在日本见到了日本藏的四卷,遂引发研究的兴趣。确实,日本学者较早掌握了四卷的实物资料,他们把它放在整个瓷青纸写经的历史中去考察,取得不少成就。而我国学者资料掌握得相对较晚,所以这方面研究一直尚未展开。此次通过新发现的卷八十、七十九,我认为可以推动这一领域的研究。』

『这种碧纸(瓷青纸)写经在日本和韩国都很盛行,其渊源当然来自中国。但国内早期碧纸写经特别是元代写经存世极为稀少,故影响了相关研究。光明禅师写经就为研究我国古代碧纸写经提供了一个样本,这种样本显然十分值得珍视,它使我国碧纸写经的书写传统再次得到了证实。』

『陈先行老师刚才说过,刻本流行以后,一般来说就不大抄写了,那么为何古人还要耗费许多财力精力去抄写呢?就是因为佛教信仰的关系,人们要通过亲手抄写来表达对佛祖的虔诚,所以这些写经就不完全纯粹是一个文本了,它实际上是一种承载了古人信仰的实物遗存。金银泥碧纸写经在用料书写等方面尤其讲究,在这种实物遗存中更具代表性。』

卷八十扉画中精美的局部细节(博古斋拍品)

『画工『沈镜湖』并不是一个孤立的存在,当时应当是有类似的民间画师存在的,这段题记对江浙的绘画史也是值得补充的资料。我还想起来,前几年在日本展出的《大德寺五百罗汉图》,也是宋代民间画师所绘,现在已是国宝级的文物了。所以沈镜湖父子的佛画创作应当也是元代绘画史所不可遗忘的。』

『我一直在进行早期佛教图像史料的研究,积累了不少资料,特别关注新文献。此卷与西泠拍卖的宋拓《华严经入法界品善财参问变相经》,可称为近年来五十三参图像最重要的发现。如果将此卷扉画置于东亚佛教美术史上考证,相信还会带出很多值得探讨的问题』

卷八十扉画中沈镜湖的题记(博古斋拍品)

李际宁先生仔细听完与会其他专家学者的发言之后,作了补充:

『元代的书法,虽然赵体字是很流行,但也不一定。这件东西就提供了一个重要的实物。因为民间的艺术,应该是大量继承前代沿袭下来的风格,然后与当时的时代风格又有融合。』

『这里还有关于碧纸的问题,范景中先生文章中也提到了。现在存在苏州博物馆里头的唐人写、五代人补、到了北宋时期又赎回来再补的那卷《法华经》,明确写的是碧纸写经,我们在文献中查出来,古人的叫法是碧纸。再早的时候,还有‘鸭青纸’一说,鸭青纸的说法两汉的时候就有了,慢慢的过来变成碧纸了。瓷青纸这个说法应该更晚了,更多是在明代,随着瓷器的发展出现的说法。』

『现在见到的这种碧纸写本,敦煌里头就有,八九世纪之间的一些写经护首的书签,就用碧纸为书签,金银字写的,敦煌遗书里头明确有的。』

『大家又提到了这卷的价值问题,我有个补充。王国维过去谈文献,文献数据与考古数据相结合,所谓地上地下二重证据法。我不敢模仿王国维先生,但在文献学里头,是否可以认为有个三重证据法?

首先,古籍书本身这个原件,书在这儿了,实物就是第一位文献资料。第二,是文献本身,文本的变化过程,反应了文献流传演变的过程,当然是文献学的内容。第三个,文献学里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东西,就是题记,像李惠月经后面这么长的一段题记,反映了书籍产生的背景,也是文献学研究的资料。』

『当然,还有另外一层意思,他的重要性。当时我为什么重视他,因为这些题记,记录了李惠月的大致生平。提供了西夏人,特别是西夏国灭亡之后的西夏遗民的历史走向。我们知道,西夏灭亡了,那西夏人到哪里去了呢?与此相关的历史文献是很稀少的。元代统治者把中国的人定为四等,西夏人属于色目人,是蒙古统治需要依靠的一种力量,那么在蒙古统治下,西夏人,我们也称他们为河西人,他们的走向是如何的?李惠月是西夏人,他的事迹反映了西夏国灭亡之后,西夏人的走向问题。这卷经文的题记是有代表性的,在西夏史的研究上也是有价值的。』

各位专家学者全部发言完毕,现场再次焚香礼拜,与会者再次近距离赏鉴法宝,皆啧啧称奇。

这一卷初识便令人赞叹的元代金银泥书法和绘画作品,经过诸位专家学者的点评和分析,更加让人意识到,此卷写经的诸多方面,比如其扉画的精美、构图的创造性表现、画工的高绝技艺、详实的抄经题跋、直袭唐人的书法风格、李惠月神秘生平和其西夏人的特殊身份等等,都与西夏历史、宋末元初佛教活动情况、宋末元初江浙一带佛教绘画风格、佛教美术史、元代写本鉴定等等研究课题息息相关,牵连着元代初年的社会、宗教、艺术等各方面。与会专家们都认为,这是一件以小见大,真正珍贵的,有故事的文物,贯通书、画、历史、宗教,同时为我们带来学术思辨与审美享受的旷世奇品。

这座禅院放置于水面,回旋向上的坡屋面、随光线变化的空间无不诠释着禅境之美

九华山莲花小镇——正清和雅禅院

中国,安徽

初见九华,是个阴天,

只见山形清晰,但不巍峨,略失望。

忽而云开天晴,才见山外有山,

层峦叠嶂,不负“东南第一山”之美誉。

地藏铜像就这样静静的站立在山峰之下,

与山、水、村庄一起,经受着岁月的洗礼。

唐开元末年,金地藏卓锡九华,

1600多年以来,地藏道场声名远播,

九华的奇峰峻岭与佛教文化融为一体,独具风格。

莲花小镇,就坐落在地藏铜像旁。

说是小镇,更像一个村落,

以自然肌理为脉络,建筑三五成群,形成聚落,

既是旅客登山礼佛后的驿站,

也可聚三五好友在青山绿水间煮酒夜话。

正清和雅禅院是莲花小镇的第一个建筑,

也是小镇的村口。

“一棵树、一口井、一只打鸣的公鸡”

这是中国人脑海中的“村口”画面,

也是思乡情愫中强烈的暗示。

我们给予小镇的是充分的广场、广阔的水面、

一口钟和那棵树。

建筑并没有选择碎片的方式来消隐在自然之中,

而是以完整的形态放置于水面上,

似将四时之景纳入院中,

又似院中岁月溢出山水天地,

空间由人所创,禅境由心而生。

禅院就以这样一个拙朴姿态展现出来,

然后交由漫长的岁月去填补,

就像村庄、佛像的出现,

是不同时期人类在自然中活动行为的结果,

最终又必然与自然融为一体。

建筑的屋顶是一个回旋向上的坡屋面,

最高点定义在场地的东南角,

同时也解决了局部两层的功能设定。

△ 模型

△ 功能分析

完整的屋面之下,

功能被切割和完全的拉开,

庭院嵌入其间,内外界限随之模糊,

院内院外皆为水面,倒影中,

可由外见禅院生活,

又可由内见山中风雨。

建筑采用两种色调,灰色与木色,

灰色在外木色在内,

饰面砖以空斗砖墙的形制进行拼贴,

其上覆以小青瓦屋面,

于乡村的界面中,显拙朴与沉稳。

内院则采用大量的木色铝板和玻璃,

在阳光的作用下格外温暖。

内外的材质在檐口之下进行过渡,

吊顶的木色延伸至室外,倒影于水中,

灰砖则转入走廊及小院四周,

流动与延伸是空间的主题。

小院的打磨依靠工人的智慧,

陡峭的屋面可以更好的营造光影,

但对于固定小青瓦是个不小的挑战,

天井采用进口菠萝格原木,

打造徽居中典型的四水归堂,

建造过程,仿佛是一场古今的对话。

建筑的基本功能是一个酒店,

房间设置在南面及东面,可望山敬佛。

二层的部分,将房间横向布置,

从而产生了一条内走道,

天窗也自然而然出现,

顶部的采光延伸到楼梯的位置,

形成方形矩形若干窗井,

随着光线的变化,这是一个意外生动的空间。

结语

建筑给予场所、使用者去定义功能。

正清和雅禅院,取自于中国禅和茶的文化,

空间的创作在高度、广度上给予足够的尺度,

将自然山水人文穿插进建筑,

而放松生活状态的停留或是感悟禅理哲学的升华,

则交由不同的使用者去体验,

小镇的意义也正在于此。

△ 分析图

△ 一层平面图

△ 二层平面图

△ 节点大样

△ 入口节点大样

△ 天窗节点大样

△ 南立面

△ 西立面

项目名称丨正清和雅 禅院

项目位置丨中国安徽池州九华山

项目性质丨酒店

业主单位丨当代置业(安徽)

业主团队丨涂礼军,魏世兴,王起,盛进

建筑设计丨上海日清建筑设计有限公司

设计总负责丨宋照青 熊星

设计团队丨林琼华 魏一鸣 王军 章志武

建筑施工图设计 | 安徽地平线建筑设计有限公司

景观设计丨广州山水比德景观设计有限公司

室内设计丨PAL设计事务所

软装设计丨HDESIGN(旋木尚艺)

建筑面积丨2850㎡

竣工时间丨2019.5

建筑摄影丨是然建筑摄影Schran Images ;张骑麟

-- END --

本文采摘于网络,不代表本站立场,转载联系作者并注明出处:https://www.baowenzhan.com.cn//ylsh/94475.html

联系我们

在线咨询:点击这里给我发消息

微信号:66666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