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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音庵

AA级旅游景区

介 绍 俗称“观音堂”,是浦东新区主要的佛教胜地,始建于明朝景泰七年(1456年)。主殿供西方三圣和释迦牟尼、南海观音、地藏等佛,两傍列十八罗汉,东西两次间为禅房。东厢房供文昌、纯阳祖师、雷公、电母、施相公及刘郇膏等像,西厢房三间为客厅。进门为弥勒殿,供弥勒佛和韦驮像,殿外庭心大铁鼎一座。庵地面积3640多平方米。

寺内有讲经堂和报恩塔,讲经堂上下二层,上层为藏经堂,下层为讲经堂,中间供玉佛一尊。报恩塔高51米,分7层,登高可东眺东海、西观市区。报恩塔取义于报四重恩,一报国家恩,二报佛尊恩,三报众生恩,四报父母恩。交 通 地址:浦东新区顾路镇李家盘37号

潮音庵

可乘611、上川线等到达

上海浦东新区

潮音寺庙会明天进入高潮,附最全攻略

今天是2019潮音寺法会正式开始的第一天

来自四面八方的信众,今天都在此团聚

今天的人流量不是最多的一天,明后两日才会真正的到达高潮。

小编总结了庙会的游览攻略,请各位看官细听分说。

2019年阴历二月十七早上九点整,潮音寺的大师傅携各位师傅请香,各方信众立于此地,双手合十,虔诚祈祷。

各方信众纷纷请香,祷告,香炉中香火旺盛。

庙会中,最少不了的是民俗的表演,踩高跷,扭秧歌,这些民族文化表演是中国传统文化的象征,像这些继承中华传统文化的表演者致敬。

中午吃斋饭的时间在十点半左右,每天中午人数较多,大家可以提前去排队。

在寺庙内,还有供灯、荷花灯、祈福红丝带、大家有需要的可以去购买,许自己的心愿,心诚则灵。

在庙会外面,还有一条民俗街,有卖艾嵩的、卖竹筐的、套圈的、还有各式各样的小吃,非常热闹,大家来了可以去逛一逛。

当然,大家千万不要忘记去领供果。

积福报,修因果,供果寓意着吉祥平安,阖家团圆的好预兆。

今年还给各位信众准备了祈福卡,可以放到孩子的书包里寓意着学业有成,也可以放到家里的高处,平平安安,消灾祈福。

请大家去回供处排队领取,回供处位置请按照庙内指示牌前往。

另外,大家一定要注意查看封路消息,避免造成拥堵。

潮音寺周边道路交通管制时间:

◆3月23日早7时至晚20时

◆3月24日早7时至高峰结束(预计次日凌晨2:00)

◆3月25日早7时至晚22时

◆3月26日7时至庙会活动结束

活动期间断交点位

1、顺河路安阳桥下禁止车辆由北向南行驶。

2、庆盛道与安阳道交口禁止车辆由东向西行驶。

3、庆盛道与西月道西口禁止车辆由东向西行驶,车辆绕行西江道至天津大道。

4、庆盛道与德海道南口允许车辆由北向南行驶。

5、迎宾道与海德道交口禁止社会车辆通行。

潮音寺庙会期间临时停车区域

◆庆盛道与水线路交口以南

◆安阳道(庆盛道至安阳桥西口双向12条车道长度100米,北侧保留三条车道通行,其余设置为临时停车区域)

◆安阳道(庆盛道至迎宾大道200米两侧也可一字型停车)

◆新金融公司院内空地

下面给大家提供一下庙会时间安排表

请大家在庙会期间注意不要拥挤,文明游览。

(点击图片可查看大图)

阿弥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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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音寺探秘:信奉“柳仙”曾经在西大沽盛行潮音寺中的五狮捧月是民国大总统曹锟留给家乡的杰作

——————正文——————

【供奉道家神仙的佛教寺院塘沽潮音寺】作者:丁丁

雄踞大沽海口的潮音寺,作为滨海新区的佛家圣地,素有“海河第一道场”的美誉。寺内供奉南海观世音菩萨,每年农历二月十九的观音菩萨诞辰,善男信女朝拜上香,庙会至今长盛不衰。

当香客们拾级而上,穿过山门后,南配殿前的柳仙亭颇引人注目。亭高3.5米,宽2.7米,八角飞檐式。东南侧开门,内供柳仙像。柳仙即蛇仙。蛇在被视作灵物时,一般称为“柳”。对此历来有两种解释:其一为蛇的样子及爬行姿态与柳枝类似,故而得名;其二源自《山海经海外北经》,其中所述,水神手下有位主管洪水的神,名“相柳”,它是一条九首人面的青蛇,由此,将“柳”与“蛇”联系在一起。在我国远古时代,蛇是神圣的象征。开天辟地的盘古、创造人类的女娲、三皇之首的伏羲,都是人面蛇身的形象。久而久之,柳仙成为人们祭拜的神灵。

相传潮音寺内原有一棵大柳树,是一位得道蛇仙的化身。此树枝繁叶茂,而其枝叶又能驱疾治病,因此常有大沽附近的患病之人来此求医问药。民众也知恩图报,建亭供奉。

此外,阎泽先生撰写的《天津“卫派”城市文化的批评》中,记录了另一段柳仙与潮音寺的传说:“笔者曾考察过这座按明址复原的菩萨道场(指潮音寺)。然而称奇的是……大殿前还供了一位海口人自造的神——柳仙。这种不伦不类的制式,是船民为当地一位叫刘基的船老大特设的。相传……刘氏(遇)海难为菩萨所救。于是他广集民资,以菩萨上岸的地点筑庙。刘氏百年后,船民为报答他请来观世音之功德,于是增设柳仙亭。因‘刘’、‘柳’谐音,刘氏也就成了柳仙。而这里人来此总是先拜了柳仙再拜菩萨的。”

以上两段轶闻,颇具传奇色彩。而清末民初的《醒俗画报》,却为我们实实在在地描绘出当年西大沽信奉柳仙的风俗。此画名为《设立坛口》,随画所附注释写道:“海口西大沽关帝庙前卖角子王富有之妻杨氏,伪称柳二爷附体,设立坛口……以致远近各村,迷信男女,每日烧香还愿者,甚形拥挤。”

其实,杨氏并非神灵显圣,而是装神弄鬼,蛊惑人心。其以治病为名,趁机敛财,令人愤慨。作者绘此画,就是“望有该管之责者,严禁而惩办之,勿以其由细事而不屑为也”。文中提及的“海口西大沽关帝庙”,就位于潮音寺南约一百米处,至今尚存。虽房屋破旧,但梁架结构保存完整,较好体现了大沽地区的建筑形制及民俗民风。虽然杨氏假称柳仙附体的骗局被画报戳穿,但也可看出,从潮音寺到关帝庙,都有柳仙的踪迹,足见当年此信仰在当地之盛行。

另外,细心的朋友不难发现,潮音寺内柳仙亭四周的地面上,分布着八卦图案。柳仙本为道教神仙,这八卦就是最好的宗教标记。佛门境地中供奉着道家神仙,这也成了潮音寺的一大特点。

以下来源搜狐旅游,作者:驴趣时光机

在许多领略过名山大川的人们眼中,塘沽的潮音寺实为一偏僻的小庙。但又有多少人知道,始建于大明永乐二年的潮音寺竟与天津城同岁,已有六百年的历史。潮音寺看尽世间繁华、历经战火洗礼,见证着以天子津渡而得名的天津这座城市的成长。

寺门外的海河边矗立着一尊巨型三面观音像,法相甚是庄严。观世音,临海河入海口而立,观世间潮起潮落。

佛寺中有供奉道家神仙的柳仙亭,这在中国北方,也只有潮音寺能看到

潮音寺中的五狮捧月是清末直隶省天津府天津县大沽口人、民国大总统曹锟留给家乡的杰作

父亲的观音庵

我的家,在荒原之上,

已住进了观音她老人家,

断垣残壁突兀,

映衬着一座乡村观音小庵,

驻足凝望,

掩泣而逃,

子孙是否还会去看望它

……

——清明将至,谨以此文

纪念我的父亲

江苏宜兴是太湖西边的一座小县城,宜兴的最西南角,与浙江长兴、安徽广德大致相邻。其中一个小镇,叫鲸塘,离小镇五里路,孤零零地伫立着一座小庙,名观音庵,那便是我念念不忘的家。

观音庵所在是一个很特别的地方,远离村庄。小庵东边是几条大河,河汊纵横,河网密布,芦荡纵深,小庵西边却是山地连绵,野岭突兀,竹木深深。几条大河在此嘎然而止,此地是太湖平原向苏浙山地地势转折线之上的一个点,河流在此匍伏山脉脚下,山脉在此陷入江湖。

父亲搬进了观音庵

观音庵不知建于何时,乃山野小庙。至于何时成为我的家,倒是脉络清晰,有据可考。

1949年,作为贫农的父亲迎来了解放,土改时在离观音庵二里路的东渚村分得了地主大院的一间房。但大院有几十间房子分散给几十户贫民,出入却只有一扇大门。我自由惯了的父亲很不习惯,于是搬到这个观音庵住。

说是住观音庵,其实也不准确,应该是借观音庵一边墙,往外搭了一个草棚子,单身一人的父亲,从此在观音庵安家落户。

母亲原在上海的工厂工作,并已与同厂工人结婚。解放时为躲避上海战乱,到乡下外婆家避难。解放后,大概是户口管制的原因,不能再回到上海。她的前夫在上海工厂未走,成为了有正式编制的工人,待遇较好,双方地位变得悬殊、于是离婚。母亲带着一个还很小的女儿告别大上海,徘徊在农村。1956年,经人介绍,父亲与母亲结为夫妻,在这个小茅屋中安顿下来,与观音菩萨为伴,过起了正常人的普通日子。

在1958年大跃进及之后三年困难年间,父亲当年不住地主大院的回馈异常丰富。他自由外出捕生产队池塘的鱼、挖生产队地头的红薯、割生产队田间的稻麦,一家子自由滋润,而困在地主大院不得自由的一些家庭,却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大黄蛇与荷花缸

父亲依赖寄居的观音庵很小,不是很讲究。但庵内还是铺设了地砖,观音像则是香樟大木雕刻,可惜没有留下照片,很是遗憾。1970年我出生时,观音庵已在文革破四旧期间被人一把火焚毁。父亲在观音庵原址修了四间瓦房,就是现在我的家。

父亲关于观音庵的讲述也很少,其中关于二条大黄蛇的故事,算是比较传奇。

因为观音是香樟大木雕刻,香气迷人。一有信众在供桌上香,烧香拜佛的走后,即有两条大黄蛇出来,缠绕于观音菩萨的脖子上,懒洋洋的,昏沉沉的,贪婪地闻吸着两股香气的交叉之魅。上的香柱一点完,两条大黄蛇就恢复了灵敏,快速离去。

父亲很是照顾这小庙原来的主人,若长久没有信众上香,父亲则会自己上一柱香,两条大黄蛇闻到佛香,准时来,准时走,象吸鸦片一样,很是享受。

但两条大黄蛇散发的是一股股臭气,并没有传说中那般的仙气,但父亲仍善待如孝。

受父亲影响,我们一家子都视蛇为家人,任凭两条大黄蛇飞檐走壁,来去自如追逐着老鼠,任凭他们沉醉在香气的迷雾里,从无打扰。

而两条大黄蛇也懂人情,每次都在竹林中同一个地方蜕皮。这是一味名贵的中药,多多少少改善了这个家庭的生活。

观音庵被大火焚毁后,再也没有看见过那两条大黄蛇,竹林中也未再看到过蛇衣。

与观音庵有关联的实物,除了没有被毁掉的几平方米地砖铺设的地面以及柱脚石墩之外,印象深刻的就是荷花缸了。

据说,和尚或尼姑圆寂火化之后,将残存的骨头置于荷花缸中,再在上面盖一个同样的缸子,予以安葬,希翼风骨与道于荷花掩映中永存。

父亲在屋前屋后深耕麦田时,发现过很多对荷花缸,打开,无物。荷花缸直径约七十厘米,粗陶黄釉,缸沿高约三十厘米,底缸正中印有法号,显然为订制。顶缸与底缸一般大小。荷花、荷叶,均画于外侧,上下两缸倒置后,荷花、荷叶仍整体向上生长。其中一对荷花缸,还有刻字,底缸刻有"无杂"二字,顶缸刻"有道"二字。

关于和尚圆寂,从电影中见过浴火、见过塔林,之前却从未听闻过荷花缸之葬,观音庵是小庙,小庙有小庙的葬法,也算有道。

这些荷花缸在我家很有用处,有的装猪食喂猪、有的装土豆、红薯,总之物尽其用,是生活器皿中的一部分。

最风光时期的父亲

1970年出生的我,并没有经历过像上面四个姐姐一个哥哥的艰苦童年;加上自己是父亲老年得子(54岁时),父亲对我也不是很严厉,有点宠爱,有些放任;所以,我的童年回忆是很梦幻的。

夕阳晚霞映照下,父亲总是喜欢指着四间大瓦房,得意地分配未来:东头二间归金龙,西头二间归银龙。我却不依,吵着要分东头二间,东头有暖阳,西头有些阴冷。父亲裂嘴笑:"祖上的规矩,兄东弟西,这个不能争!"

父亲视建成四间大瓦房为一生的功绩,好象完成了对下一代的交待。从我记事起,父亲给我的印象就不是勤劳肯干,而是享受人生。晚饭基本上要煎二个蛋、喝二两酒,我和哥哥馋得直流口水,盯着焦黄的煎蛋不放,父亲则是一边笑一边摆手:"去~去~去……我是能吃一个算一个,你们以后有得吃……吃得肯定比我好……"然后自顾自饮,不睬我们,或者又加上一句:"我是不会要你们养的",接着大笑。

每天早上五六点,必定听到父亲醒来,很夸张地大大地伸个懒腰,然后必定会心一笑:"又多活了一天~~"

起床后,父亲又必定哼着小曲走到五里远的小镇喝早茶。到早上八点左右再回家,再干农活。到下午一点,必定又去茶楼,一直喝茶、喝酒、听评书,直到晩上五六点才回家吃晚饭。

父亲生于1916年,解放前一直靠当兵生活,有过十几年兵丁经历,打过仗受过伤,见过无数惨烈生死场面,幸存已是他最大的自豪,因此,他对生活只有二种态度:豁达与暴躁。对子女学习历来不过问,他自信已经完成了一个父亲的责任,有了四间大瓦房,有两个儿子,子孙必定可以安祥生活在这个地方。他的动荡岁月,他的刀口舔血,已经过去了,永远地过去了。

1980年分田到户,父亲是欣喜的,虽然已经64岁了,但一般小伙子也是怕他的,一百多斤的担子随便挑着走,他自信可以活到一百岁,自信可以不靠子女,自信可以在观音庵安度余生。

1980年也是他最风光的岁月,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同时考上大学,县长来吃饭,他表现得象干部一样会寒喧会用力握手,风光无限。无数谣言四处流传,离家一里地的砖瓦厂,几十个工人,众口一词说,在高考前,看到老刘家房子着了大火,火光冲天,大家提着水桶来救火,跑到房子前,却只看到老刘家一儿一女在煤油灯下读书。又有谣言说,此地是观音菩萨住的地方,凡人不能久住,观音菩萨会把他们家的子女一个一个送到城里去。谣言越传越远,于是有很远很远地方的人,带着塑料桶到房子后面的池塘取水带回去,说是仙水,能治病能让人聪明。

父亲每天神气活现来往于茶楼,开心地听着谣言,开心地请来取仙水的人喝酒,吹牛摆龙门阵,这种开心,年幼的我至今替他怀念。

随后一年,几个姐姐先后远嫁,一哥一姐在外读大学,一个大家庭,很快变得冷落,家中只有父母和我了。父亲很是不适应,经常与我这个只有10岁的儿子聊天,有意无意地透露出不希望我也考上大学远走他乡。此时的父亲,已经预感到他将一人孤老于此。

读中学后,我在学校寄宿,很少回家,母亲因为父亲脾气暴躁,离家与远嫁的一个姐姐同住。父亲是个倔强的人,没有主动去接母亲的意思,时间一长,父亲与母亲都各自适应了独自生活。诺大四间房,只有父亲一个人居住,他仍然继续着每天喝茶、喝酒、干农活的简单生活。

此时的父亲,仍是极其自信的,身体硬朗,农活干的好,居家的孤独与茶肆的热闹交替而行,如同白天黑夜一般自然循环。

中风的父亲

他怎么也想不到,在他七十岁时,会突然中风。1986年秋天,父亲泡澡堂子出来,温热的身体被冷风一吹,突然就双腿不听使唤,跌坐于地,瘫痪了。

一家人从四面八方赶了回来,父亲在医院一言不语,对子女的焦急关心漠不在意。他仍沉浸在巨大的不甘心之中。不相信、不甘心、不服从,他的眼神是那种吓人的冷漠,冷漠背后却是无尽的悲凉。父亲不相信自己的命运,不相信自己会在病床上接受子女的侍候,不相信自己再也不能去茶馆,与他那帮狐朋狗友把酒吹牛了。

大概住院半个月后,病情略有好转,父亲即回家自己治疗。有一个亲戚会扎银针,在他那里扎了几回之后,就从亲戚那里要了一套大小不一的银针,开始自己扎了起来。

除此之外,他还给自己放血,先找准麻木没有知觉的地方,然后用尖刀直接扎入,黑色的血液喷出半米高,我们看得心里直打哆嗦,非常恐怖。父亲不管,认定这是毒血,放血能疏通血脉。

父亲还非常迷信,十几年前,在他给爷爷奶奶合葬墓迁坟时,发现在棺材底板和盖板上,分别向上、向下,对向生长着一对血色菌菇,二支对向生长的伞状菌菇碰头合拢,合成一个球状,毛茸茸的血艳艳的,甚是奇特。父亲认为这是传说中的血灵芝,乃神物,可包治百病。虔诚采摘、晒干后,一直藏在房梁上,已十几年,连子女都不知道。父亲中风出院后,即叫大姐用大锅煮沸,连饮三天。血灵芝汤色如血,香气扑鼻,有中药味,父亲视之为祖上留给子孙的救命符,喝饮之时的那般虔诚、庄重、渴望的神态,令当年还年幼的我就深深地懂得了什么叫仪式。

父亲强烈的意念,和完全令人匪夷所思的自疗方法,想不到竟有着很好的效果。二个月后,他又能上小镇茶馆喝茶吹牛皮了,虽然右腿仍不方便,但左腿已完好无损,父亲恢复了自信,也恢复了他理想的生活。

每天早上天亮之前,父亲又行在去小镇茶肆的路上,与一批这样的老朋友听着评书喝着茶摆着龙门阵。然后早上八点左右,这批人又作鸟兽散,各自回家干些农活,下午又聚在茶楼,喝酒打牌吹牛。现在我才深深地理解了他,他的天伦之乐,原来在于此,而不在于家庭,不在于邻里。在那里,有他那血色沧桑岁月的复活,有他过去一些隐秘不可与人道的辉煌,有他解放前江湖上各色杂人的痛快聚会。

他是新时代的孤儿,是岁月的孤独,是被迫的家庭生活。从骨子里讲,他是怀念动荡的,不喜欢有序。

观音庵的重生

八年后的1994年,父亲喝酒回家又一次跌倒,第二次中风,那年,他79岁,那年,我正好从西北政法学院毕业。这次他就没上次这么幸运了,下身瘫痪,不能说话,只能卧病于床。倔强、孤独的他仍不愿与远嫁的女儿同住;而哥哥在上海工作,我在湖南工作,隔几个月能回去看望一下父亲,还是非常幸运了。母亲因为父亲过去的暴躁、暴力,不愿与父亲一起生活。天大地大他为大,从不服输从不服老的父亲出钱请一个人每日给他送二餐饭,住三十里外的一个姐姐每个星期过去给父亲洗一个澡,换一次被褥。

父亲就这样一个人孤独地住在他花尽心血修建起来的四间大瓦房內,不能行走,不能说话,每个星期只与子女见一次面。于父亲而言,生命已经结束,苟活于世已非他所愿。

1995年一冬日深夜,大雪,大风,80岁的父亲醒来,把一根布条丢进床边装水的缸子,再慢慢地把布条拖上来,塞到嘴边,轻轻地吮吸着布条里的水汁。仿佛如饮酒般酣畅淋漓,如久旱春苗逢雨般滋润,父亲微微地一笑,想到这已是他第二次如此解决饮水问题了,第一次在战场,无人照顾,把绑带一端丢进水沟,汲布而饮。而这一次,他知道生命已经到了尽头,再也不可能凭身体的洪荒之力再次恢复活力。他咕噜咕噜讲了一堆只有自己才听得懂的话,也许是对父母,也许是对子女,也许是对自己,也许是对观音菩萨,咕噜咕噜……咕噜咕噜……从容而平静。

父亲抽出一支烟,颤抖地用打火机点上,静静吸着,在卷烟燃尽那一刻,雪白的烟灰飞落到他脸上,他再次啪地一声让打火机冒出了火焰,缓缓移向蚊帐,蚊帐迅速被点燃,火苗四散蔓延,窜上了床架,窜上了房顶……

这一刻, 他一定回忆起了三十年前火光冲天中观音庵塌落的场景……

父亲知道子女再也不需要这房子了,不需要这十几亩土地了…… ,他辛苦创下的家业,和他自己,得还给观音菩萨了……

大雪纷飞与北风凛冽的黑夜中,火光冲天而起,父亲亲手将这块地,还给了观音,还给了冷寂的北风,还给了他那念念不忘的二条大黄蛇。

大火过后,四间瓦房,东西两侧二间彻底焚毁,断垣残壁至今突兀不倒,中间二间保存了框架。父亲死后一年,附近各村信观音菩萨的信众,集资将中间二间房修整,又请观音菩萨住了进去,顶礼膜拜。

每次回家,绕走几圈,观音庵仍在,家不在,万千情绪……瑟瑟落泪,掩泣而逃。

本文作者刘银龙,西北政法90级法学(2)班,湖南揽胜律师事务所主任。

(本文系作者原创,图片亦由作者提供,转载敬请注明作者及本公众号出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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