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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岳县城的一条老街——外南街,满满的回忆

安岳县委宣传部

外南街,安岳县的一条老街。

我在这里出生,

我在这里长大,

安岳县城的一条老街——外南街,满满的回忆

我从这里离开。

每每想起,回到原来。

01

外南街,是小街,长不过千米。

外南街,有特点:街道拱起如鲤鱼背,不知摔了多少英雄好汉。每每下雨天,笑骂声此起彼伏,是一道风景线。

外南街,很方便:左转可到县政府,直走可到武装部、电影院,右转沿河边可到南门桥,过桥就是小学和公园。

朝医院方向一直走,渐渐就出城了,炊烟袅袅的田园风光迎面而来。

最初记忆,是在小院。

靠近街尾的小院很安静,里面只住几家人,邻里关系融洽,有事都爱帮忙。

小院有天井,石头鱼缸里睡莲盛开、鱼儿活跃。小胡同的小门挡住外面的喧闹。

在房间里、院坝里蹒跚学步,跌跌撞撞,天天都想朝外面走。

蒋婆婆只放心我弟睡摇篮,将我哥和我看得紧,不准去玩水,更不准上街。

若是听话,她忙完了会乐呵呵带出去买水果糖——那是我们最开心的时刻。

外面,就是外南街。

县城不小,逢场天好热闹,农民要进城买卖东西。这时,蒋婆婆将我们关好才出门,吓唬说有人偷小孩。

小院虽小,足够我们折腾:捉草鞋虫玩,弄蚂蚁搬家,看燕子做窝——下雨天,最惊喜,活蹦乱跳伸手接。

半夜,被小胡同“吱呀”声惊醒,熟悉的脚步声由远而近,母亲值了班敲门回家,闻着熟悉的药味入梦。

外南街,伴我们成长。

还记得,外南街好长好宽好多人,母亲每天来去匆匆。当父亲一身戎装出现在门口时,我们高兴得手舞足蹈。

还记得,我半夜三更肚子疼,被父亲抱着在街上来回走动——夏日清晨,朝霞满天,凉风习习,安然入睡。

还记得,三兄弟先后患了腮腺炎,母亲怕感染其他孩子不让出门。蒋婆婆精心照顾,我们消炎了她才松口气。

那场景,经常出现。

外南街,融入心里。

02

又搬家,仍住外南街。

父母朝思暮想盼到了女儿,欣喜之余决定还是住在这里:方便上班、出行和几个孩子上学读书。

暑假到了,我从军分区幼儿园回来,家已搬到小街中间地段。

住在街边,不关小院,格外兴奋:邻居很友好,身边有玩伴,天天看热闹。

我们迎来快乐的少年时代。

三兄弟熟悉环境快:小街当游乐场,打游击捉迷藏,三天两头打架,每天浑身脏兮兮,不怕母亲只怕挨父亲打。

寒假回家,天寒地冻。打霜将小街变成了溜冰场。蒋婆婆边缝补我们破损的裤子边唠叨,父亲回家她只字不提。

小街的人好。

家里孩子多,蒋婆婆手脚麻利,买菜做饭洗衣服,每天忙得不可开交。

邻居龙大娘是热心肠,她想抱孙子不成,每天都帮蒋婆婆照看我妹。

隔壁大姐姐,大眼睛、长辫子、一笑一个酒窝,她喜欢逗我弟玩,还常从家里拿花生核桃给我们吃。

姐姐姓丁,十分漂亮。

我因嘴甜,成了跟班。

跟她去医院附近看油菜花,跟她去房屋后面收衣服——她或轻声细语给我讲故事,或若有所思地吟唱小曲。

小街有美食。

街口餐馆颇有人气,卤烧腊满街飘香,花生米油光水滑,让人垂涎三尺。父亲从区上回来,蒋婆婆就去买下酒菜。父亲边喝酒边给我们解馋。

街口米卷名声在外,生意兴隆,供不应求。小店靠河边,斜对着餐馆。米卷清香,是因后面的井水甘甜;米卷好吃,离不开有小米辣的拌料。

用米卷炒蒜苗回锅肉,是蒋婆婆的拿手好戏,之香之好吃,全家人最爱。

小街靠河近。

小河清澈见底,是县城的命脉。

安岳是内江地区有名的旱区,环绕县城的这条小河,默默地承担着包括居民饮用水在内的生活必需之重任。

经常跟蒋婆婆去河边洗衣服,经常随邻居看撒网搬罾抓鱼,经常陪丁姐姐到井边挑水。

夏天来临,南门桥边人头攒动。三兄弟小心翼翼下河,捏着鼻子潜水,学会了狗爬式。

夕阳西下,丁姐姐爱去河边散步乘凉。那些大哥哥一下激动了,争先恐后站在南门桥上跳水,以博得回眸一笑。

我常常一个人去河边,看那翠鸟扎进水里捕食,双脚放水中挑逗小鱼儿,跟着大人学,找了竹竿用线穿别针钓鱼……

那片段,清新自然。

外南街,如影随行。

03

再搬家,印象深。

我们渐渐长大了。

虽然是搬家,还在外南街,距离街口近,但房间更宽大更明亮。

对此,蒋婆婆赞不绝口:买菜只走几步路,河边洗衣好安逸。

小儿郎,上学堂。

我哥和我就读南门桥小学。从家里走到街口,转弯从河边过南门桥,上学轻轻松松只需几分钟。

那时作业少,下午放学如脱缰野马,赶到公园篮球场,若见父亲在打球或当裁判,使劲拍巴掌,生怕别人不知道。

小街只有一个小学同学,妈妈也在县医院工作。我经常过去找他,跟另外一群孩子拍烟盒、糖纸,玩官兵捉强盗。

读二年级时,兴趣发生了变化。

左邻右舍的大哥哥,我爱打招呼,逐渐熟悉了,经常去串门——他们家里有好多书,一下将我给吸引住了。

两个哥哥,一姓戴,一姓洪,正在读高中。或许是比较听话,或许是喜欢看书,他俩接纳了我这个小学生。

尽管爱看书,好多字要猜。

两个哥哥见状忍俊不禁,摸我头、拍我肩,叫我莫着急,先看简单的,以后看厚的。

不知不觉入迷,不再贪玩游戏。

这种潜移默化,使我终生受益。

戴哥家以《平原枪声》《野火春风斗古城》等国内小说为主,洪哥家以《母亲》《海底两万里》等外国小说为主。

在戴家,哥哥教我学会爱惜书;在洪家,哥哥教我拼音认陌生字。

左右逢源,如鱼得水。

让我忐忑不安的是,他俩似乎有矛盾,两人擦肩而过互不搭理。

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有天,丁姐姐路过家门口,笑着喊我。无意中,我发现两位大哥哥的眼睛全落在她的身上。

再去他们家里看书,两个哥哥笑脸相迎,故作淡定,问东问西,转弯抹角地打听丁姐姐有什么爱好。

我似懂非懂,当了电灯泡。

再去他们家里看书,两个哥哥热情相待,洪哥爽快要我给丁姐姐送本书,戴哥腼腆找我给丁姐姐递纸条。

每次,丁姐姐莞尔一笑摇摇头。

后来,我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那画面,栩栩如生。

外南街,无法忘记。

04

外南街,我从这里离开。

文革伊始,父亲在内江中风半身不遂住院治疗。我哥在身边,却力不从心。

好人相助,母亲次年春天调内江。

变化突如其来,让我开始懂事了。

1967年暑假,有天晚上父亲单位来人,说次日带两兄弟到内江去。

既意外,又兴奋。

蒋婆婆忙着为我们收拾东西,我急着出门告诉消息——偏偏大姐姐和大哥哥一个都不在,让我沮丧不已。

第二天一早,四处静悄悄。

跟着来人,带着遗憾,我一步一回头,离开居住了9年多的外南街。

……

定居内江后,全家人平时说得最多的,仍然是外南街。

父母的朋友常到内江来,带给我们的惊喜是,可以品尝到外南街的米卷。

每每这个时候,不由想起熟悉的小街,想起恬静的小河,想起大姐姐的微笑,想起大哥哥的书……

放学淋雨摔在街上,潜在河里捉不到鱼,蒋婆婆在喊吃饭了,丁姐姐跟着军人离开,哥哥的书忘记了还……

梦醒时分,怅然若失。

1974年,高中毕业即将下乡,我和我弟回了趟安岳——小街依旧,物是人非,可惜没有见到自己想见的人。

再回外南街,已是1986年秋天。在县委大院办完事,即去看望执意要回来居住的蒋婆婆——老人在街边晒太阳,眼睛已看不清楚,却听出了我是谁。

顿时,潸然泪下。

八十年代末当记者后,我经常到安岳采访。再忙再累,都要抽空去外南街看一眼——改革开放让县城释放活力,小街开始发生变化。

悲伤的是,蒋婆婆走了。

有次去市政府大院采访,偶遇多年不见的洪大哥。相见恨晚,他调侃道:喜欢看书的娃儿,居然当记者了!

后来,在街心花园邂逅洪大哥两夫妇。嫂子是老乡,眼睛大,短头发,很精干,也在政府部门工作。

一瞬间,想起丁姐姐,想起戴哥。

竟不知人在何处?!

到资阳工作后,在安岳采访的时间更多。

县城日新月异,小街已被取代。

在我心中,小街还在。

任何时候,不经意想起,那些场景、那些片段、那些画面、那些人物栩栩如生,招之即来,挥之不去。

外南街,是乡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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