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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家沟李子

段家沟李子

段家沟李子

出卢龙县城北门,沿李蛇公路往北走约十二公里,有一个风景秀美的小山村,那就是段家沟村。段家沟村东临李蛇公路,西靠青龙河畔,以万亩李子林而闻名全国,是河北省林业厅1986年确定的小杂果基地。

段家沟李子的特点是从来不用化肥和农药喷施,是绝对的无公害水果。如今,品种也由原来单调的“中心”和“黄翠”两个品种,增加到“黑宝石”、“黑琥珀”|“秋姬”、“红宝石李”、“安哥诺”、“澳李13”等十来个品种。因此,从每年的三、四月份起到七、八月份,都有新鲜的李子上市。

李子含蛋白质、钙、铁及胡萝卜素等维生素,可以清肝热、生津液,有促进血红蛋白的原生作用,常吃对于贫血症者会大有好处。不过李子虽然能帮助消化,但不宜多吃,会引起腹泻,肠胃?弱者少吃为佳。

倘若喜欢旅游的朋友,每年的四月中旬到五月初,是景区最佳赏花期。此时李花盛开,香气袭人,置身于花海之中,蜂蝶环绕,美不胜收,会让人留连忘返。

南李村镇李子沟村旅游景点「李子沟村旅游图片」

云南曲靖的最高山是哪一座

曲靖市最高峰是大牯牛山,海拔4017米,大牯牛山是距昆明最近的的一座4000千米级别山峰,交通方便。大牯牛山一年四季景色不错,冬季山顶有积雪,夏季美丽的高山草甸风光绚丽。到大牯牛山一般有三条线路可供选择,第一条是:到达昆明市东川区,走洛家村(岩脚村),洛家村海拔2300米,沿小牯牛山(海拔3800米)山脊绕行至大牯牛山方向,在3500米左右老乡牛棚附近扎营住一宿,第二天再攀登大牯牛山顶峰,此线路路程较长,单程约在25千米左右,海拔上升1700米左右;第二条线路:到达昆明市东川区,走东川电视转播台(李子沟村),电视转播台海拔2600米,走吆岩直达大小牯牛山的桠口(海拔3500米),可在桠口处背风牛棚处宿营,第二天即可登顶大牯牛山顶,此线路特点是,路程较短,但吆岩这段线路十分陡峭,有几段十分危险,要注意安全,单程约15千米;第三条线路:到曲靖市会泽县大海草山小犀牛度假村(海拔3500米左右),从大海度假村景点翻越大牯牛山,下山可走洛家村或李子沟村(转播台),此线路特点,海拔上升较低,但线路较长。单程约25~35千米。

昆明东川举办的“开花洋芋节”是怎样的情景?

8月18日,全洋芋宴亮相“洋芋节”。

当日,素有“天南铜都”之称的昆明市东川区举办“开花洋芋节”,现场拍卖当地农民种植的高品质洋芋,大厨精心烹制的36道“全洋芋宴”同时与民众见面。

昆明市东川区因其特殊的地理气候环境,种出的洋芋煮熟后质地酥松、表皮像展开的花瓣,故得名“开花洋芋”。

“洋芋王”拍卖

现场,一个4米高3米宽,重达300公斤重的的开花洋芋,吸引了众多市民的围观。在开幕仪式上,由李子沟四户建档立卡户拍卖了自己栽种的不同土质的开花洋芋,同时,李子沟村还带来了今年最大的开花洋芋进行拍卖,最终,农户的洋芋最高拍得了5500元。“洋芋王”拍得5000元,将全部捐给李子沟村公益扶贫基金。

与往年不同,今年有哪些特色?

在今年的开花洋芋节上,东川区别出心裁,在美食街雕出了一个4米高3米宽,300公斤重的的开花洋芋,由鲜花与绿草簇拥,与东川美食街吉祥物“洋芋娃”共同形成了东川区最亮丽的风景。

此外,现场还进行了洋芋刀神、厨神洋芋菜肴竞技比赛;来自东川的14个洋芋小吃摊、8家地方小吃、布依农庄特色东川羊汤锅和烤羊肉、东川美食街28家餐馆现场布展为市民准备了美味的洋芋宴。

“开花洋芋”旨在弘扬东川美食文化,展现东川民族风情,好不热闹!

洛阳新安县有哪几个乡或镇?

截至2017年7月,新安县辖11个镇、2个产业集聚区,分别为:

1个镇:城关镇、石寺镇、铁门镇、磁涧镇、五头镇、北冶镇、南李村镇、石井镇、仓头镇、正村镇、青要山镇。

2个区:新安县产业集聚区、洛新产业集聚区。

扩展资料

部分镇情况

一、石寺镇是河南省洛阳市新安县下辖的一个镇。位于新安县城北部,小浪底库区西岸。全镇总面积68.8平方公里,辖19个行政村,总人口5.1万。辖区规划面积4.8平方公里,建成面积3.5平方公里。常住人口近3.6万。镇区位于县城通往北部4个乡镇的交通枢纽,省道新峪路、石曹路、县道庙石路穿境而过。

辖区内矿藏资源丰富,煤炭储量达4000万吨,铝矾土储量5500万吨,陶土储量10亿吨,陶土品位居全国之首,是新安县的资源大镇和经济重镇。2018年重新确认国家卫生县城(乡镇)。

二、新安县铁门镇位于洛阳市西40公里,地处新安、渑池、宜阳三县结合部,总面积120.5平方公里,辖32个行政村,384个村民小组,总人口7.9万人,镇区常住人口2.15万人。南依栏柯山,北瞰黄河水,西扼崤山,东临函谷。镇区内青龙、凤凰两山对峙,呈拱阙之势,古称“阙门”。南、北涧河穿镇东流,陇海铁路、310国道横穿铁门镇,山清水秀,风光旖旎,水源充足,通讯便捷。

参考资料来源:百度百科-新安县

参考资料来源:百度百科-石寺镇

参考资料来源:百度百科-铁门镇

李子沟几月份开花?

云南东川大洋芋享誉省内外,而其中最负盛名的非李子沟开花洋芋莫属。如今,李子沟开花洋芋开花啦,漫山遍野的洋芋花随着山势起伏铺满整个山谷,形成一大片非常壮观的花海。

洋芋花海位于东川区碧谷街道李子沟村八角地小组开花洋芋核心产区。走进李子沟开花洋芋产业园,浓郁的花粉香气扑鼻,一株株洋芋叶色浓绿,根茎挺拔,花色素雅美丽。一般来讲,洋芋花香气很轻,但是因为这里漫山遍野千千万万朵洋芋花齐齐绽放,才会有馥郁香气。

 洋芋花可以开到八月份,山里独有的美丽不仅是李子沟良好的生态剪影,更是李子沟脱贫成果的缩影。看如今500亩洋芋地的苗情,今年丰收在望。届时,开花洋芋的地头收购价兜底每公斤6元,实际价格预计可达每公斤8元,开花洋芋将再一次鼓起李子沟百姓的腰包,带动李子沟村稳步走上脱贫致富道路。

东川枯牛山 从哪里上去

登牯牛山有好几条线路,考虑来回的交通问题,选择坐车从昆明市东川区坐车到李子沟村(海拔2700米)走吆岩直达大小牯牛山的桠口(海拔3500米),在垭口牛棚附近扎营,登顶大牯牛山顶,这条线路程较短,但吆岩这段线路十分陡峭,其后有几段亦十分危险,单程距离约15千米。那美丽的景色非常漂亮。

其它三条线路走得远些,第一条是:到达昆明市东川区,走洛家村(岩脚村),洛家村海拔2300米,沿小牯牛山(海拔3800米)山脊绕行至大牯牛山方向,攀登大牯牛山顶峰,此线路路程较长,单程约在25千米左右,海拔上升1700米左右;第二条线路:到达昆明市东川区,走东川电视转播台(李子沟村),电视转播台海拔2600米,走吆岩直达大小牯牛山的桠口(海拔3500米),登顶大牯牛山顶,此线路特点是,路程较短,但吆岩这段线路十分陡峭,有几段十分危险,要注意安全,单程约15千米;第三条线路:到曲靖市会泽县大海草山小犀牛度假村(海拔3500米左右),从大海度假村景点翻越大牯牛山,下山可走洛家村或李子沟村(转播台),此线路特点,海拔上升较低,但线路较长。单程约25~35千米。

山西长子县大李村,我的家乡我的家

山西省东南长治市,长治市西南长子县,长子县东南大李村,大李村南老张家,生我养我的地方。

先人安家,首选依山傍水。家乡地处上党盆地,沟壑常见。地势由北向南,从高到底,分岭上和岭下,东北角和西南角的房子海拔相差得有10米。但整体还是偏低,大姨家女儿老说我们是圪倒(土坑)村,手机信号都没有;村子直线往南不到1公里,是发源(南源)于长子西北发鸠山的浊漳河。1公里对走路的乡民来说还是远。我爸说,他小时候村里溪水纵横交错,洗菜洗衣服开门就是;小鱼小虾活蹦乱跳。到我小时候,只剩几个装垃圾和污水的池塘。

小孩找水玩,捞鱼逮螃蟹凫水,得徒步十几分钟到河边。

浊漳河是长治市的母亲河,属于天津海河水系,最终汇入渤海。经常听人说:漳泽水库(市内最大水库)一开闸,能把天津淹没。

按交通位置算,村子在长子县到长治县的县道上,离县城3公里。小时候交通工具除了走就是自行车,一到冬天西北风呼呼像刀子(北方冬天的风真叫“刮”,“吹”不够贴切),去趟县城好远好远,往往一泡尿憋到脚麻。后来上学、工作、旅行,转转大城市,才知道村子到市区也不过一脚油门(20公里),半小时的事。

小时候自己无限小──眼界小膀胱小,世界无限大;长大后世界无限小──全国到哪都一天,自己无限大──心大欲望大,哪都装不下。

2018年春节前几天,我带女友去到距县城近20公里以西的同学家,属于浊漳河上游,紧挨发源地发鸠山。出于兴趣,我们沿着河流,翻山越岭,徒步近15公里去另一个同学家。一路上,我和女友敲石头,摘野草,兴致着好奇着──恍然察觉,虽然生于斯长于斯,我却从未近距离触摸过家乡的山和水。

回到家,我把干草插好,放到书架上,愿它们流淌山间的风华,永远把我注视。

2

离家在外,除了父母情感牵挂,还有水土塑造出来的饮食习惯、方言、性格……从长子县出门,汽车火车,人们带最多的东西永远是陈醋和猪头肉。而我,还会带上母亲腌的咸菜(芥菜丝)。对绝大多数人来说,最好吃的东西永远是妈妈做的饭,那是味觉记忆,根深蒂固。可东西在别的地方吃,味道会变。我以为受舟车颠簸影响。直到看见陈晓卿(纪录片《舌尖上的中国1、2》总导演)在《一席》的演讲,说食物有根有生命,带不走,它们会水土不服。

那又如何?我还知道邻居姐姐大包小包带后坡的酸枣;定居黑龙江的老妗带家里的黄土;父亲扛着两把高粱秆做的笤帚,坐火车横跨半个中国,因为东北老舅说塑料扫把不好用……

不管多高多远,风筝永远有根线,扯也扯不断。

3

老张家在大李村算小户,这一点在清明节和中元节上坟祭祖时尤为明显。别人家老的小的浩浩荡荡前后七八米,我们家就大伯(和我爸同一个爷爷)、我爸和我三个人。我爷爷的爸爸两个儿子,爷爷还是老奶奶从别处改嫁带过来的,传男不传女的中国传统下,到我这一辈,算三代单传。

这些都是父亲告诉我的,因为爷爷奶奶都去得早。老爷爷往上便无从考证,父亲说祖上家世不显赫,都是本分的农民,家族又小,人丁不旺,也没个家谱啥的。“多子多福”的旧时传统下,能想见祖上是怎样的心境。

4

少小离家,求学在外。四年级我便上了寄宿学校,离家37公里,3个礼拜回一趟家,算早早饱尝思乡之苦。所以大学第一天,舍友想家哭鼻子,我轻蔑一笑。

朋友同学交遍五湖四海,可最亲还是小时候一起和尿泥那几个。过年聚会、喝酒、玩牌……不善交际不胜酒力不精牌技的我乐在其中,因为生活终会把我们打败,失去兴趣、活力、欢闹的勇气。

朋友说,每年都我们几个,真没意思。我想说,成长路上,我们都在告别,我们总会告别,告别朋友,告别自己。每个人都只能陪你走一段路,要努力珍惜。

5

父亲像我这么大的时候也四处闯荡,小兴安岭看林场、宁夏收电瓶、太原卖水果……

80年代初期,中国开始实行“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土地包产到户,结束“人民公社”和“大锅饭”。

奶奶嘱咐还未出嫁的三姑给父亲写信,催他回家。原因有三:1.爷爷奶奶身体不好。2.家里的地没人种。3.年龄到,该娶媳妇。每当说起这事,我爸就感慨:不然怎么会有你姐和你!

父亲当年日记里引用《故乡的云》歌词:我曾经豪情万丈,归来却空空的行囊。看完,我把歌找出来,单曲循环一晚上。

只身在外漂泊的父亲在那个年代算“异类”,尤其是安土重迁的农村。跨到21世纪,经济大发展,信息大爆炸,我们这代人随波逐流也走到外面。大城市像巨兽一样吞噬着一切,年轻劳动力、大学生。父亲常说,一出正月十五,村子就安静得可怕,晚上只有狗叫如雷。我也无数次在火车上看见山里的村落,星星点点,土墙青瓦,隔着车窗,更像固定在相框里的画。

国家政策扶持“社会主义新农村”,各地政府也重金招揽大学生人才,助力家乡发展。可平均每天还是消失80多个村庄(社科院2012年数据)。贾平凹说不能女娲补天也要杞人忧天,中国乡村的未来在哪里?这是党和政府需要考虑的事情。于我而言,只能在每年有限几次回家的间隙,感叹焦虑。

欣慰的是,村委会这两年组织本命年青壮年捐款,举办拔河、跳绳、跑步、K歌等娱乐活动,给以往只打麻将的村民更多选择。大家不管在外还是在家,常年拼命赚钱,好久没那样聚在一起开心热闹过。感念村委和那么多想为村子做些事情的人,久居他乡的我甚至叫不上他们的名字。邻村人羡慕,网上网友点赞,我心里无比自豪,因为那是我的家乡我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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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县城西同学家里吃饭时,他说起同村另一个同学,在北京,已经好几年没回过家,只是过年给他爸捎两条烟。我表示惊讶,旋即又陷入长久的沉默。

我们都一样。回不去的故乡,到不了的远方。

注:更多内容见公众号“张龙杰啦啦叨”

参考:

1.中国社科院农村发展研究所数据

2.《全国农村工作会议纪要1982》

3.费孝通《乡土中国》

4.电影《荒野猎人》

5.费翔《故乡的云》

6.《父亲日记》

7.国家地理《浊漳河:起开太行向东流》

李小泉:回望徐家沟

回望徐家沟

文/李小泉

车子在山的褶皱里穿行,蜿蜒曲折,拐过那道弯,远远就看到了它。

黑黢黢,在湛蓝的天空衬托下,剪影一般耸立,地标性地存在着。只要望见它,漂浮的心顿时落进肚里。

它是徐家沟矿的石矸山。

过了广阳镇陶贤村开始下坡,钻过石矸山洞子口百十米远,两条铁轨横亘眼前,锈迹斑斑,枕木和石子缝隙里野草招摇醒目,很是恣意。伸长脖子朝右张望,井架依旧在老地方,静默伫立。煤仓黑黢黢的还架在半空中,原先那些冒着蒸汽拉煤的火车不知钻进了哪个隧道,再不见出来,扳道口的小房子里空无一人。再往下走,就是矿部。大门口“陕西铜川徐家沟煤矿有限责任公司”的烫金大字瞬间温热了眼。

十字路口的小广场,两个老头坐在石头圆凳上耷拉着脑袋,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天,脚边的小黄狗在阳光里似睡非睡,偶尔睁开满是眵目糊的眼警觉地四下张望一下,随即慵懒闭上。街道上的铺面基本都关门歇业,只有往鸭子坑去的那家杂货店还开着。街道很干净,建筑物还是几十年前的,只是涂上了橡皮红,有了些许矫饰的繁荣。羊肉泡馍的膻味似乎还在记忆里逗留,见面粗门大嗓,吆五喝六打招呼的声音仿佛一夜之间遁去,曾经的车水马龙被金角大王的紫金葫芦吸走一般,无影无踪。街道透着清冷、寂寥。外面的繁华世界似乎与之毫不相干。

2015年,徐家沟矿实行了政策性关停,曾经灯火辉煌,乌金滚滚的矿区变得冷清、凋敝,年轻人都分流或者外出打工了,只剩下老人,只有过年等重要节日才会有人气,过后便归于沉寂。

过了鸭口村,继续往东就是矿医院。格局没变,重新整饬过,也算是旧貌换新颜了。院子里那棵垂柳打我记事起就站在那里,如上了岁数的老人见证了矿区的前尘往事,也窥探了我小时隔三差五来打针的秘密。

“虹光商店”不知所踪,取而代之的是个小广场。散步的老人有些不敢认了,我想他们也是如此,毕竟中间隔了三十年的时光。十七岁之前,我在这里出生长大,然后外出求学、工作。这期间,自己如同一个走亲戚的外乡人,回到这里的次数屈指可数,且都行色匆匆,父母都故去后更是如此。兄弟姊妹只有在清明、寒衣节才从四面八方匆匆赶来,十字路口汇合后直接上山给爹妈扫墓。隔着一抔黄土,燃起香烛,在纷飞的纸灰里哭一场,了却心愿,下山后抖落泥土各自离去。挣扎在世间的我们,表面上,衣着光鲜,骨子里,筚路蓝缕。

没有父母,就没有了家。只是,十七岁之前矿区的热闹红火在我记忆里仍鲜活如初。

煤矿是一个很特殊的行业。从事的是天底下最温暖的事业,但工作环境阴冷潮湿,那些在几百米地下工作的几代矿工,长年累月重复着机械的工作。工作面危机四伏,四块石头夹一块肉,瓦斯、暗河潜伏于黑暗中,粉尘噪音危害着矿工的健康。乌黑的煤通常是和着血开采出来的。可矿上人照常上班、生活,这种淡定从容,是矿工骨子里的硬气和情怀。每次从矿井里走上来,除了牙齿是白的,其他都是炭黑色。升井的一瞬间能够被阳光晃了眼,是种踏实的幸福。

徐家沟矿1966年建成投产,为了支援新建矿井生产,很多工人都是一声令下从史家河、桃园、三里洞及白水等矿区被抽调过来的,父亲也是如此。

矿区是个小世界,人们都来自五湖四海,对环境有很强的适应能力和包容性,豁达、热情,有独特的矿区文化。和城市相比,矿区似乎有些单调、枯燥,但不妨碍热闹。一出家门都是熟人,上街买个菜,谁家午饭吃什么就都知道了。矿上谁家有个红白事,大半个矿上的人都会去帮忙。到了饭点,站在北面山上往沟里望,家家户户炊烟升起,有一种烟熏火燎的踏实。谁家做了好吃的,会给邻居端去一碗;谁家有事外出,把钥匙往邻居家一放,扭身就走。这就是朴实的矿上人。

那个时候物质生活都不宽裕,甚至有些寒酸,但人与人之间反而更亲切。每天上下班时段,大喇叭里都会播送矿区新闻、戏曲,放的是豫剧或者秦腔,千篇一律却又百听不厌。少不经事的我也隐约听出了父母亲对遥远祖籍的怀念。同样的曲子,听的人却咂摸出不同的滋味。

矿部办公大楼前有个简易的灯光球场。很多青工的家在外地,他们大部分时间都在矿上。年轻人精力充沛,从井下辛苦一天上来,稍作休息,就会聚在这里打篮球。矿上经常组织篮球比赛,活跃职工业余生活。奖品也很简单,无非是带三条杠的运动衣,腈纶的,或者床单、背心等。

那时没有手机、网络,没有KTV,人们工作之余休闲娱乐的方式不多,可人们的精神面貌很好,生活热情很高,这些都是那个年代特有的。每逢有篮球赛,灯光球场上早早就聚满了人。除了参赛区队的啦啦队,还有矿上的家属,把球场围个里三层外三层,玩闹的孩子在人群里挤来挤去,时不时被大人呵斥着。每个参赛区队组织严密,分工明确,区队女工充当后勤保障人员,提着开水瓶,端着脸盆,参赛队员喝水的罐头瓶里都提前晾好茶水。比赛很激烈,篮球在空中眼花缭乱传递着,每次投球入框特别是空心时,围观的人群就会一片叫好。

女子组参赛队不多,但比赛热情空前高涨。记得那年有场比赛是选运区对阵机关代表队。刚开始女工们都很矜持,放不开,比赛打得不紧不慢,比分也相差无几。中场休息,机关队换上我大嫂上场,她上学时是校篮球队员,凭借高挑的身材优势和协调的运动天赋,出手屡屡命中,比分一下子拉大了。情急之下对方一名队员抱住大嫂的胳膊不放,那是在选煤楼上捡惯了石矸的手啊,力气很大。大嫂一时挣脱不了,双方队友都跑过来帮忙,缠成一疙瘩,比赛顿时陷入混乱。选运区的小红姐从大嫂手里死命抠出篮球,全然不顾裁判的哨声,一溜小跑直扑篮下,蹦起来将球投出去,竟然空心入网,围观的群众哄堂大笑,小红姐也一屁股坐在地上笑的花枝乱颤,留下裁判在球场中央独自凌乱。

那晚球场上方的灯光喝醉一般,晃晃悠悠。球场南面的山影影绰绰,夜色中球场上笑声混合着办公楼前的月季花香,在我心上氤氲酝酿,终成酒,清冽甘醇,不能忘。

如果说热闹,那还要数过年。工会往往提前一个多月就组织职工家属排练节目,都是传统的扭秧歌、跑旱船、踩高跷等等。节目虽是老生常谈,但快乐是新崭崭的。人们参与的积极性都很高。那段时间整个矿区弥漫着一种温暖的东西,每个区队都会抽出一些人参与活动。平日里颠倒黑白在井下习惯了和笨重机械打交道的矿工们操练起来也蛮像回事。平时害羞的姑娘小媳妇们相跟着加入秧歌队、扇子队,也有退休老职工。

欢乐在初一和十五集中上演,在料峭的风中,游行队伍穿红戴绿,锣鼓喧天。从矿部出发,经过鸭口村,一直走到最东边的学校和鸭口矿交界的地方折回来。扭秧歌的队伍走在最前面,王培哥领着男人们,头上扎着白毛巾,手里举着花折伞,做着各种闪展腾挪的动作;年轻姑娘小媳妇们则由艳红姐引领,穿着粉红或葱绿的服装,手拿扇子,摇曳生姿,随着唢呐和鼓声的节奏,或行走或摆各种方阵造型。扇子和花伞上下翻飞,引得一片喝彩。跑旱船的艄公划桨在前面引路,嘴里叼个大烟袋,嘴角画个大痦子,脑门上贴片遮阳纸,仔细一看是“老驴头”。撑船者是铁道边住的绰号“一袋面”的王婶子,满是皱纹的脸上涂的两坨红二团很是抢眼,两手抓着纸糊的船帮子,走着碎步,动作夸张搞笑,引得邻居韩姨笑得蹲在地上起不来。

游行队伍走到拐角楼那棵老槐树旁时,被岁月掏空身子的粗大枝丫上也爬满了看热闹的孩子。

舞龙的人群中我发现了二哥。他举着龙头,整个上半身隐身在硕大的龙头之中,是整个舞龙队伍的灵魂。龙头指向哪里,龙身就要跟到那里。硕大的龙头时不时要从龙身下面穿过,舞龙身的一长串人就要快速跟上翻转一圈,否则就别着劲了。龙头很沉,是用废钢管做的,舞起来很是吃力。跟着队伍往前走,我低下身子看到金黄色的龙头下面,二哥脸上的汗水骨碌碌往下淌。

一个趔趄,扭身处,水泥路面残破的旮旯处,一簇迎春花,胀鼓鼓的,含苞待放。

离家已久,日子风尘仆仆,不知大楼门前的月季是否还那般鲜艳芬芳,拐角楼那棵老槐树还在吗?坑木场上面杜全峰家的“手雷花”夏天还会开吗?

回望矿山,我与之渐行渐远,甚至遥不可及。生命的丰润被岁月一缕缕风干,矿山却在心里汹涌澎湃。每个人身上都刻有故乡的烙印,它们在血液里纠缠、挣扎,在某个时刻肆意泛滥且无以为解,无处安放的情绪在故乡之外的地方累积、疯长,从不敢提及,怕纸糊的铠甲挡不住生活的矛。

故乡的石矸山、十字路口在我记忆里鲜活闪亮,那些笑声在我心上依旧颤动回响。只是,回不去了!就像歌里唱的那样“我考了那么多的试,没想到是为了离开家”……

(来源:铜新无邪;作者:李小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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